爱立信是干什么的(爱立信是干啥的)

“业务的发展纵有起伏,我们希望能在长周期里去熨平波动”,爱立信中国区总裁赵均陶表示。

最近两年,由于地缘政治的特殊原因,爱立信在国内的运营商集采份额出现明显下滑,国内5G业务营收下降。表现在财报上,爱立信今年Q2在公司整体净利润同比增长50%的情况下,来自中国区的营收同比下滑了60%。这也让爱立信在中国的营收,占整体的比例大幅缩减至10%以内。

随之而来的是,爱立信在中国区研发结构开始大动刀。不久前,爱立信裁撤了南京研发中心,涉及六百多名员工,这一研发中心是爱立信在国内设置的五大研发中心之一。对此,赵均陶也做出了回应,他表示,南京中心主要是做2G/3G/4G的研发工作,裁撤主要是为了优化研发的结构。

尽管面临着剧烈的业务动荡,中国市场依旧会是爱立信接下来重点关注的地区。

爱立信CEO鲍毅康此前在接受路透采访时就表明了立场:“我们在中国已经有120年了,不打算轻易放弃。”赵均陶也直言,中国市场5Gto B的大规模商用、布网速度以及生态建设在全球都是领先的,未来将会是5G创新的中心。

政策层面此前已经做出了指标指引,今年七月份是部门联合发布的《5G应用“扬帆”行动计划(2021-2023年)》提出了具体的数据指标:大型工业企业5G应用渗透率要超过35%;其中在电力、采矿这些重点领域,5G应用实现规模化推广;每个行业打造100个以上的应用标杆。

这释放出了一个信号:在重点领域,5G已经从落地示范阶段,逐渐发展到了需要有规模化、标准化的时候。在赵均陶看来,从“样板房”到“商品房”的进化,需要服务提供商、运营商、落地企业的多方努力,而这个过程中,最困难的是,如何去拉通各行各业的复杂标准。

“在制造业里面,就有西门子标准、英特尔标准,还有wifi,蓝牙非蜂窝的方式,还别说要再加上一个外来5G的标准”,赵均陶表示,由于历史遗留的原因,每个标准都只支持一定的设备,各个标准之间要想打通就无法回避成本问题,挑战性不小。

他认为,国内的5G布网尚且处于大规模组网的阶段,一方面,用户对于5G手机的需求依旧是快,5G还没有到能驱使用户换机的时候;另一方面,一般而言,通讯代际切换的过程中,运营商的资费模式也会随之发生变化,比如从3G到4G,运营商商业模式从时长为主切换到流量计费,而5G发展的五年来,运营商的模式还没有发生调整,着5G经济还没有真正到来。

对于爱立信接下来在中国的发展,对于中国5G建设的看法,赵均陶与36氪在内的媒体做了交流。

以下是采访实录(略有摘编)

Q:5G在2B落地尚处于规模化的阶段,怎么从示范性,逐步地走向千行百业的标准化落地?

赵钧陶:现在5G 2B落地都是样板间。从示范到规模化,需要产业界各方协作,包括服务提供商、中国移动这样的运营商、爱立信设备提供商,以及落地使用的企业。

要让它规模化,一定得有标准,就像在生产线上一样。应该选几个有大规模铺开可能性的行业,譬如规模很大汽车联网,一年几千万辆。像这样的行业还有很多,选出这些,落地的规模就起来了。

Q:第二季度爱立信财报提到,在中国业务大幅下滑,怎么特殊的地缘环境下,继续发展中国的5G业务?

赵钧陶:在中国我们市场份额有下降这是事实,中国对爱立信是一个极为重要的市场。中国to B的大规模商用、布网速度在全球都是领先的。另外中国5G的生态系统,中国会成为5G的一个创新的中心。

我们希望能够按照市场和商业规律,在任何一个市场去经营。业务发展总是有波动的,我们希望能够在一个长周期里面去熨平这个波动,希望能够有机会不断地去增长我们在中国的市场份额。

Q:爱立信后续在中国市场的战略?

赵钧陶:要技术做好、产品做好,要有竞争力,让客户有更大的价值。我们花很大力量来做这些事,我们有几个基站都被评为全球最轻的基站,我们最新发布的爱立信硅芯,可以大幅的降低能耗。能耗问题是现在产业里面的重点。产品没有优势,就不会赢得市场。有些外部环境没有办法,我们控制不了。

除了技术、产品、应用,还有组织和人,怎么在中国发挥最大的研发效率,聚焦面向未来的,比如人工智能技术用于5G网络的运营维护,现在叫Fiel touch。还有,制定标准,这些我们需要有更多的力量来投入。

Q:南京的裁员是什么情况?

赵钧陶:我们中国一万多名员工里,有一半是从事研发的全职工程师。我们这次调整是南京的研发中心,一共有600多名员工,主要工作是2G、3G、4G,我们优化研发投资结构,主要研发力量要放在5G上,所以决定把南京研发中心做个调整,转移到合作伙伴,一家芬兰北欧公司挺大的软件开发公司叠拓上。

Q:爱立信5G应用拓展有没有重点关注一些行业?

赵钧陶:汽车交通行业,港口、矿山、制造业(工厂),这是我们几个重要的应用领域,一方面它们有需求,另外一方面他们形成了规模。

Q:国家在培养5G应用方面还有哪些事情可以做?

赵钧陶:制造业在产业里面标准太多了,西门子标准、ABB标准、英特尔标准、WIFI、蓝牙等其他的非蜂窝的方式,每一个标准都支持一部分设备历,这是历史原因。现在要讲大数据、数据资产,就必须把这些都连起来,数据才有更大的价值。

更大的价值要动标准,现在的标准同一个行业里面都不同,再不用加上一个外来的5G的标准,这是一个挺大的挑战。这是个基础性的工作。

Q:2C场景下,5G颠覆新的应用尝试会有哪些?

赵钧陶:这是特别特别难预测的,就像大家谁都没有想到4G出现之后,最红火的、对社会生活带来最大变化的是APP。5G真的2C的应用挺多,视频应用仍然是最大的一个突破点。

视频应用需要获得高清、带宽、实时,现在的技术是达不到的。当然这个终端不会局限于手机,我个人觉得以后5G终端会有一些革命性的变化。

Q:之前5G 2B应用比较大的瓶颈是模组架构,到现在模组成本还是比较大的阻碍吗?

赵钧陶:模组下降速度特别快。这个取决于规模,没有规模很难有成本的大幅度下降。模组的核心是芯片,前几天我在另外一个论坛上讲,今年超过6亿5G出货量,去年只有2.6亿,大增长200%以上,这还是可以期待的。

Q:现在终端体验不到5G的情况下,6G又同步进行了?

赵钧陶:大家对5G的直观感觉是快,现在买一个5G手机,肯定就是觉得快,而不是不买这个手机好多业务都不能用。显然5G没到那个逼着大家换手机的时候。(5G)一代一般都得搞十年以上,但是产业的技术的研发必须得早,我们这个产业一般都是从十年前开始研发下一代的。

Q:怎么看待5G部署成本过高的问题?

赵钧陶:到现在谈5G有超过五年了,具体商业落地超过三年了,实际情况它的成本曲线降得很快,而且我们通过不断发现新场景,根据这些场景的不同需求去制作基站,有些是比较重的核心网,有些是简便的核心网,根据不同成本要求制作企业专网。

Q:新的投资的计划?

赵钧陶:除了我们刚才讲的工业4.0的合作伙伴计划,今年开始我们又做了一个爱立信的创客计划,这个主要是在2C,我们在完整地布局去覆盖我们5G的主要应用方向。

不仅是利用爱立信的智慧,还有一个内部的创客计划“Ericsson one”,有三个中心,中国北京、美国加州、斯德哥尔摩,今年又开始了外部的创客计划。

Q:5G+制造业的数字化转型与其他行业稍微落后一点,是什么原因?

赵钧陶:制造业投资周期比较长,短则几年,多则十几年,投资也比较大,一般来讲它不会贸然地就往前走一步,要考虑回报。餐饮业数字化比较容易,有个软件,有个标准的服务器就可以开始线上服务,但制造业不能。

还有一个,相比消费型的服务业/零售业/物流业/餐饮业/旅馆业等等,制造业有更多的标准。那些标准由于历史原因,不同技术的代际原因根本都不一样。所以他们自己本身的互通都是问题,要把这些能够转移到5G平台上再互通。

5G的生态就需要解决这些问题。专家也在呼吁要重视数字化转型当中制造业的标准,由于历史遗留原因,大家实际上谁都不愿意改,一改就涉及到成本,这是个挺复杂的问题。

Q:您对明年建网速度的预判?

赵钧陶:根据我们的经验来讲,一般的网两年铺不完,中国我估计怎么也得铺三年、四年。既使外边的宏站覆盖做得差不多了,但是很多室内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