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斯加威廉王子湾（Prince William Sound），一头灰鲸游过。该物种通常生活在太平洋，但最近在大西洋也有发现。摄影：NATURE PICTURE LIBRARY, ALAM
撰文：HEATHER RICHARDSON
这头雄性灰鲸于2013年在纳米比亚附近发现，这是南半球首次出现这一物种。
近日发表在《生物学通讯》的一项研究指出，经过几年的遗传学研究，最终确认这头灰鲸来自北太平洋。
灰鲸目前有两个已知种群：东太平洋灰鲸和西北太平洋灰鲸。前者数量稳定，约有20500头；后者濒临灭绝，野生个体只剩下约200头，主要是几十年的商业捕鲸所致。东太平洋灰鲸一般会从阿拉斯加和俄罗斯附近海域迁移到下加利福尼亚的繁殖地。关于西北太平洋灰鲸的繁殖地我们知之甚少，但有记录显示它们会在俄罗斯东部附近觅食。
2013年，南非斯泰伦博斯大学的动物学家Simon Elwen第一次听说灰鲸出现在纳米比亚时，“有点不屑一顾，”他说道。“这就像有人说他们在巴黎看到了一只北极熊——技术上说它可以到达那里，但这似乎不太现实。”
照片证实这确实是一头灰鲸，大约12米长。可能是因为营养不良，它在沃尔维斯湾呆了两个月，Elwen和同事Tess Gridley因此有机会收集到了微创的DNA样本。
这头灰鲸创下了新的游泳纪录，之前的纪录保持者是一只棱皮龟，它在太平洋行进了20550公里，新纪录的诞生也给科学家们带来了疑问：为什么这头灰鲸会离家这么远呢?
研究合著者推测，由于气候变化，北极海冰迅速减少，灰鲸可能会因此探索或迷失在新的栖息地，但目前还没有足够的数据得出任何结论。
对于迁徙距离通常在8000公里左右的鲸来说，“游这么远的路程要付出很大的代价，”研究合著者、英国杜伦大学的进化生物学家Rus Hoelzel说道，他还是国家地理的一名探险家。“这确实会让你好奇它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在什么情况下做出了这样的举动？也激发了我们的科研兴趣。”
深入研究基因
为了更好地研究，Gridley、Elwen与Hoelzel和杜伦大学进化生物学家Fatih Sarigol展开合作，将这头灰鲸的基因组与美国国家生物技术信息中心存储的其他灰鲸基因组进行了比较，该中心储存了超过一千种生物的基因组。
基因比对是为了排除它来自未知大西洋种群的可能性；在大西洋有灰鲸的化石证据，近年来，人们在北大西洋和地中海发现了两头灰鲸。
“我们对有些鲸类物种知之甚少，因为很难遇到它们，”Hoelzel说道。“但就灰鲸而言，它们确实倾向于生活在沿海地区，而且非常容易辨认，所以在大西洋中存在这种隐藏种群的想法不太可能成立。”
事实证明，纳米比亚发现的这头鲸的基因确实与存储在生物技术数据库中的北太平洋灰鲸的基因相匹配。研究人员称，与之最匹配的是西北太平洋灰鲸，这一点让人颇感意外。
流浪的鲸?
接下来，研究小组分析了这头海洋哺乳动物可能的行进路线，认为它最有可能从西北航道绕过加拿大。其他路线（比如环绕南美航行或游过印度洋）不太可行，部分原因是缺乏目击报告，还因为灰鲸倾向于在浅水区觅食，如果在公海上长途旅行，对它们来说十分困难。
然而，西雅图华盛顿大学专攻太平洋海洋哺乳动物研究的科学家Sue Moore认为，穿越印度洋的可能性最大，因为这条路最短，也最容易通过。
“也就是说……这头鲸很可能是一个流浪者，”Moore补充说，这也并非是一次有明确目的地的迁徙。她没有参与这项研究。
“但是，”她说，“这确实让我们产生了一些非常有趣的思考，关于这个物种的恢复力。”
（译者：陌上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