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呦 子曰(咿呦 子曰乐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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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酒劝长庚,高咏谁听?此间无地着浮名,一雁不飞钟未动,只有滩声!”

当许久未露面已年过五旬的子曰秋野以一首《过七里滩》出现在中秋晚会上时,大多数人并不知道他是谁,子曰秋野自然也不会成为晚会的焦点,但是当提起20年前曾名噪一时的子曰乐队,许多老乐迷或许还有依稀的记忆。当时的子曰,被冠以"有着奇异京味风格的相声说唱摇滚"、"具有剪纸风格的现代音乐"和"中国的戏剧艺术摇滚 " 等不尽的头衔。

或许唯一能够勾起大众记忆的便是当年那段经典的脑白金"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只收脑白金。"的广告词了,而它的演唱者就是秋野。

作为一支成立于1994年且因独特的“京味”民俗摇滚曾引起摇滚圈广泛关注的传奇老炮乐队,子曰乐队曾在中国摇滚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对于当时习惯于崔健的严肃硬朗、唐朝乐队的大气磅礴的人们来说,子曰着实是个异数。将曲艺与摇滚进行深度融合的音乐创造方式、极具辨识度的人文气质的歌词,子曰乐队凭借一大批经典且另类的作品,包括极具京韵特色的《瓷器》《乖乖的》等,被推向了中国摇滚史上“人文摇滚”先驱者的历史地位。

他们的音乐中融入了方言、俗语、曲艺等形式,他们开创性的音乐被人们称为“京味儿摇滚”,使人们难得的第一次从中国音乐人的摇滚乐中找到了幽默感。

主唱秋野总是可以用他插科打诨似的表演,唱出那些诙谐可笑却颇有韵味的歌词,直击你的内心。子曰更是中国摇滚乐队中难得一见的贝斯技巧炉火纯青的主唱,能够边弹奏贝斯边演唱,而唱功又如此的高超,实在是难见。

或许能够体现子曰秋野诙谐另类的标志性风格的演出,便是接下来的这段在早年间迷笛音乐节上的《酒道》现场视频了。

在那个繁华璀璨的摇滚黄金时代,子曰乐队以其别具一格且几乎无法复制的气质被当年的乐迷们奉为最杰出的乐队之一,而秋野磁性且戏谑的音色更是放眼中国,难以寻找到第二位。

在中秋晚会上唱着《过七里滩》的子曰秋野,也正是20年前那支摇滚宝藏乐队的词曲创作人和灵魂。成立至今,子曰乐队只发行了两张专辑《第一册》和《第二册》。


在摇滚乐正在逐渐找到自己的商业模式的今天,音乐节市场正在爆发式的增长,每年在中国这片土地上都有上百场音乐节热热闹闹的举办,不过,子曰秋野乐队反而很少出现在观众面前,演出次数寥寥。秋野曾表示,自己搞了这么多年乐队,也想换种方式来表达,“觉得自己状态不对,没有激情。”

回顾近几年的露面,秋野仅仅是在2013年举办了一场降噪不插电音乐会,并在2015年登上了东方卫视的《中国之星》,让外界对他有了初步的印象,随后秋野仅在近两年以每年一两场演出的频次出现在livehouse中,更别提网易云音乐已经完全下架他们的歌曲,qq音乐也无法听到他们的第一和第二张专辑。

简而言之便是,对于没有听说过子曰和秋野的人们来说,现在几乎断绝了一切可以听他们作品的途径,说他们的歌成为绝唱并不为过。

秋野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与19年那场与网易云的版权纷争不无关系。几年前,国内乐队的版权意识并不强烈,而据子曰秋野透露,当时网易云在未经乐队授权的情况下,擅自对乐队原创歌曲收费,下载一首2元。但乐队却毫不知情,更别说拿到一分收入。


当时,子曰秋野乐队发表了一封名为”网易云可是法外之地?知识产权是否只是儿戏”的公开信。

在公开信中,子曰秋野向网易云提出了三点要求,希望网易云音乐"为了尊重",下架有关子曰秋野未经授权的音视频作品,给出合理合法的解释并,并且给予公开的道歉。

目前,在网易云搜索子曰秋野,只能看到这支老牌乐队的所有歌曲均已被下架。对于作品如此优秀的乐队而言,歌曲不能为大众接触,实在是唏嘘和可惜。

子曰将自己的黄金时代留在了上世纪90年代,步入21世纪,主唱秋野有多一半的工作时间都放在了影视音乐上,在2003年他跟张纪中版《射雕英雄传》合作片头曲,2007年又在赵宝刚导演的年度热剧《奋斗》中合作了他几乎是唯一一首可被传唱的歌曲《相对》。2014年还跟王小帅合作了《闯入者》的电影音乐。

尽管音讯寥寥,但还是不得不提子曰乐队2013年那场足以载入史册的经典降噪不插电演出。在那场一个多小时的演出中,秋野和乐手们将扎实且出色的演奏基本功完美展现,吉他贝斯张手就来,高亢苍茫的音色更是将秋野的唱功烘托得淋漓尽致。子曰乐队几乎将自己所有的作品都进行了诠释和演绎。

▲子曰秋野早年在迷笛音乐节上的《酒道》

那场演出,中国烟滚史上经典的“嬉笑怒骂皆成文章”的《酒道》,使人们惊叹于子曰深邃的思想性和人文底蕴。《咿呦》中“黄泉路上没大小,奈何桥头无老少,爱是人间第一苦,大梦早醒早逍遥”,则以自由超脱的浪漫主义体现了无常的人生,这种游于物外的苍凉又宽广的胸怀,没有高深的意境和敏锐的思索,实在是无法作出。

子曰被称为中国摇滚的先驱者,不无道理。其实,关于现代音乐民族化的实践,从它登陆中国后就一直没有停歇过,唢呐、二胡、古筝、琵琶,众多的中国民族乐器早在各种类型的音乐里频繁出现。

但是民乐似乎总是以乐器的姿态出现在音乐作品中,或者只是在歌曲中穿插一段,这种辅助性的角色使民乐并未深入音乐作品的精髓之中。直到有了子曰。子曰真正融合了中国传统戏曲中的走唱与吟咏,听子曰的歌最大的感觉是幽默、诙谐、调侃和过瘾。专辑的演唱带进了许多地方戏曲的唱腔,听秋野的唱,有点儿痞,又让人忍俊不禁。

秋野曾说,“那时候大众普遍对摇滚乐的认识是充满力量的,每个乐队选择的音乐类型也不一样,有玩funk的,有布鲁斯的等等。在最开始西方摇滚乐来的时候,觉得音乐原来还能怎么弄,还可以怎么表达自己的情感。我也是因为这种形式热爱上摇滚乐了,因为摇滚乐有很多种可能可以让你选择,不像美声、民俗、流行有标准,摇滚乐很开放,只要表达的东西够真诚,有人喜欢就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