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市昌平区发放1000万元汽车消费券，针对不同购车需求设置了额度不等的购车补贴，可通过微信小程序“昌享惠”领取消费券。图/新京报资料图
近日，北京市8个部门联合印发《关于助企纾困促进消费加快恢复的具体措施》，从七方面27条具体措施精准施策，降低企业经营成本，助企纾困并恢复发展。其中，发放1亿元餐饮消费券，对复苏中的餐饮零售、文化娱乐、体育康养、休闲旅游等行业企业无疑是雪中送炭。
除了北京，近期全国多地陆续发放消费券，成都市发放数字人民币线上消费券1.6亿元；太原市投放5类22种数字消费券，财政总投入4.2亿元……刺激消费成为各地稳经济举措的重要内容。据不完全统计，5月以来，深圳、重庆、南京等30多个城市发放消费券，总额超40亿元。
消费券扩内需，效果立竿见影
从总需求的角度看，消费是经济增长的最终目标和“活力器”。受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当前整体市场消费需求收缩。国家统计局的数据显示，4月份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增速下降2.9%，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下降11.1%，1-4月固定资产投资增加6.8%（增速同比下滑13.1%）。
为此，4月25日，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进一步释放消费潜力促进消费持续恢复的意见》，要求综合施策释放消费潜力，促进消费持续恢复。国家统计局的数据显示，5月份，我国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33547亿元，同比下降6.7%，降幅比上月收窄4.4个百分点；环比增长0.05%。
从数据可见，消费券的作用立竿见影。虽然消费的总体态势依然低迷，但社零总额同比增速在经历连续下滑之后，终于在5月份出现拐点，走出了V型走势。数据背后是各地消费的复苏，其中有赖于政策对消费潜力的拉动，更离不开各地消费券的鼎力支持。
上海、北京、重庆、广州、深圳、成都、苏州、南京、武汉、杭州，这十座城市是2021年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排名全国前10的城市，而它们无一例外地在今年全部启动了消费券发放活动。根据媒体的不完全统计，今年4月至今，这十座城市发放的消费券规模就已超70亿元。
5月28日，市民在山西苏宁易购选购家电。图/IC photo
将拉动5000亿元的汽车消费
消费刺激举措很大程度上是以各地方的财政实力为基础的，不同地区的产业结构不同、经济发展程度不同，地方政府扶持的表现形式和重点领域也有所差别。
事实上，受疫情影响，在2020年和2021年，全国多地曾开展过消费券计划。与前两轮不同的是，此轮发放的消费券中，汽车、数码产品、家电等耐用型商品的品类力度较大。这些单价不低的产品或许会带来更大的乘数效应。比如今年4月至9月，北京市发放绿色节能消费券，可用于购买电视机、空调、电冰箱等21类产品。
北京绿色节能消费券发放规模超过3亿元。北京苏宁市场部负责人陆福燕在接受媒体采访时透露，北京苏宁易购线下门店拉新消费达18%。其中，因为疫情宅家时长增加，大家更倾向于在家办公、追剧、打游戏，消费者用券购买iPad规模环比增长38%。
尤其是各地对于汽车消费的补贴更是如此。据不完全统计，已有超过20个省份出台了汽车相关刺激政策，有的是真金白银的补贴，有的发放汽车消费券，在上海、深圳、广州等限购城市还增加了购车指标。根据城市与车型不同，补贴从几千元至上万元不等，深圳达到2万元/台。
一些城市仅补贴新能源汽车，主要集中在北京、上海、深圳等城市；辽宁沈阳、浙江义乌、河南郑州的补贴则不限定于新能源车；但不少地区的新能源汽车优惠力度要大于燃油车。另外，多地对报废旧车、置换新车有额外的优惠。
中国汽车工业协会预测，这一波汽车消费刺激措施将拉动5000亿元的汽车消费。
部分地区发放消费券/设置消费补贴类型。图/新京报贝壳财经 任婉晴设计
如何让政府补贴变为“助燃剂”
研究发现，一元钱的政府补贴，能够拉动3.5元至5.8元消费者计划外的新增消费，这些新增消费主要集中在餐饮、食品、零售等板块，而这些恰恰是受疫情影响最为严重的一些零售行业。因此，对于消费的刺激将对整个经济有一个明显的拉动作用。
相比于税收减免、财政补贴等支持政策，消费券产生的效果更加直接，也更加灵活。消费券相当于一个启动机制，激发消费行为，短期内会给商家带来营收，商家只有产生收入才会有税收，才会减少裁员，政府减税的效果才会显现。而员工有了稳定收入，又会反过来促进消费。
因此，消费券提振消费的关键在于让政府补贴变为“助燃剂”，在短时间内激发消费规模增长，最终传导到生产供给侧，从而带动整个经济链条的复苏。
同时，也应该看到，消费券在更多领域，更多时间段内“短期有效”，如何使其成为长期拉动消费的手段也是重要课题。在此方面，消费券的作用，可从多个维度精准发力，包括目标人群的精准投放，对消费者的行为引导，供需两侧的配合使用，提升预期刺激消费欲望等。
特约撰稿人 / 谢良兵（标准排名城市研究院院长）
编辑 / 李潇潇
校对 /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