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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俞燕

编 |吴戈

出品 |喻观财经


“在这世界上,不管你多么牛,不管你地位多高,不管你多有钱,总有一款骗局正在等着你。”

多年前的一个段子,直到今天,依然适用。

今年4月18日,有银行储户登录河南的几家村镇银行的小程序后,之前存入的银行存款突然无法看到存款收益了,更无法提现了。

很快,越来越多的储户也发现遇到了同样的问题。

这事有点离奇,是不是?既然是银行存款,不是说存取自由么?

真金白银进了真银行,却如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说好的“存取自由”呢?这种奇事,怕是连见多识广的老江湖也要大开眼界了。

随着众媒体的调查和采访,近期事件的脉络渐渐清晰。近日官方的相关公告,亦印证了相关信息,并确认了有犯罪团伙涉嫌利用村镇银行实施严重犯罪。

两年前金融监管部门对互联网存款敲过的警钟,终于在2022年的这个夏天,化作了一串滚雷。

银行存款作为最基础的金融服务,理应受到更严格的监管。但即便在2021年初互联网存款的禁令已出,这些涉事村镇银行依然千方百计绕过红线。

互联网的蝴蝶效应,让地处中原乡间的这几家村镇银行,与千里之外的用户建立了联系,变成了存款行与储户的关系。远高于同行的利率,吸引了储户,为这些银行带来大批存款,第三方平台则稳赚平台费。

原本各方尽欢的局面,在4月18日这一天被打破。Game over。

这起互联网存款暴雷“第一案”,看上去似乎与当年那些暴雷的P2P平台有着相似的剧本:动机不纯的股东或实控人卷款跑路,消费者高收益的诱惑下踩了坑……

不同之处在于,经历了P2P踩雷血泪教训的普罗大众,这次奔向的是金融体系里最受信任的银行,选择的是最保守的银行定期存款,却依然不能逃离被骗的命运。中招的储户们可能禁不住要发出一句天问:Tell me WHY?

看似偶发的河南村镇银行案,其实揭示出多重风险成因:银行大股东(还是个隐身大股东)操纵下的公司治理失灵、小银行意欲突破发展困境的大冒险、“无照驾驶”的互联网平台的推波助澜……

这道风险题,该如何解题呢?

雷声乍起

(新财富实控人吕奕)

河南村镇银行“取款难”事件,始作俑者是一位塞浦路斯.河南南阳人吕奕。

这位70后吕老板低调得很,其隐身术的水平甚至可以比肩MT系的那位肖老板。

在一众媒体的抽丝剥茧之下,吕老板还是渐渐现了原形。

2011年7月19日,一家名叫河南新财富集团投资控股有限公司(下称“新财富集团”)的公司成立了。

在它成立的半年前(2011年1月30日),许昌农村商业银行(原名许昌魏都农村商业银行,下称“许昌农商行”)作为主发起人,发起成立了一家村镇银行——禹州新民生村镇银行(下称“禹州新民生”),股比20.5%。

新财富集团成立三个月后,河南新郑农村合作银行(已注销)成立了开封新东方村镇银行(下称“开封新东方”),股比20.5%。

2015年,许昌农商行作为主发起行又成立了上蔡惠民村镇银行(下称“上蔡惠民”,股比51%)、安徽固镇新淮河村镇银行(下称“固镇新淮河”,股比40%)和安徽黟县新淮河村镇银行(下称“黟县新淮河”,股比40%),次年还成立了一家柘城黄淮村镇银行(下称“柘城黄淮”,股比51%)。

这六家村镇银行中,除了黟县新淮河,其他五家便是如今“取款难”事件的主角们。

根据官方的说法,吕老板为首的犯罪团伙自2011年以来,便涉嫌利用村镇银行实施系列严重犯罪。

这也意味着,自新财富集团成立之始,便走上了犯罪道路。或许,其成立的“使命”便是为了这一目的?

根据媒体统计,新财富集团控制的银行远不止这四家村镇银行,如果穿透来看,一度多达十余家,涵盖城商行、农商行和村镇银行等多种银行类型。除了河南,还有远在安徽的那两家村镇银行。

不知是否有高人指点,还是钻研了以往的那些资本大佬的玩法,吕老板通过叠床架屋的股权架构,隐身在银行以及银行的股东之后。即使穿透三层股权,也难觅其蛛丝马迹。

吕老板平素又很低调,不图虚名,网上难寻踪迹,只活跃在河南当地的一些小圈子里。

自从2017年肖老板、吴老板等资本大鳄们溃败之后,另一批发迹于二三线城市、行事更隐蔽的小鳄,已经悄然渗透到地方金融机构,手握一把城商行、农商行甚至村镇银行的股权,堪称金融资本系2.0版。

前一个2.0版的代表是把晋中搅得天翻地覆的德御系田老板,这一次的代表则是在中原一带潜行的吕老板。

虽然不象资本大佬们在全国范围内呼风唤雨,这些地方小鳄在地方上窜天入地,能力亦不可小 看。

和有“乐视贾老板二号”之称的德御系田老板的喜好相似,吕老板也主要投资于省内的中小银行,其中便也包括涉案的几家村镇银行。

除了手里的银行,吕老板还有一个银行大佬“朋友圈”,北有慷慨相助的恒丰银行原董事长蔡国华,南与广州农商行原董事长、河南老乡王继康交好。而这两位早已相继落马。

在长达十年的时间里,吕老板和新财富集团几乎不为市场所知。直到“取款难”事件曝光,才浮出水面。

而在此之前,新财富集团的风险,也许已经显露苗头。

2021年快过完的时候,上任三年的许昌农商行副行长孙振甫,被当地采取了强制措施。这事也不知是否和吕老板有关。

2022年2月,新财富集团连同旗下的四家公司已被悄然注销了。同月,被痛斥“寡廉鲜耻”的CBRC原副主席蔡鄂生被捕了。

据财新报道,吕老板因蔡案被带走协查,出来后就远循大洋彼岸了。

两个月后(4月2日),原CBRC农村中小金融机构监管部主任姜丽明也落马了。该部门正是分管农商行和村镇银行的部门。

根据2011年7月原CBRC发布的《关于调整村镇银行组建核准有关事项的通知》,村镇银行的主发起行的核准以及村镇银行组建数量和地点,由银监局负责调整为CBRC负责。

也就是说,彼时村镇银行的批设,要到CBRC来办,而彼时正值姜丽明执掌农村中小金融机构监管部(当时还叫合作金融机构监管部,2015年更名)。

也正是在该文件出台的这一年,禹州新民生和新财富集团相继成立。当然,姜丽明是否与新财富集团案有关,还有待官宣。

至少从目前的信息来看,吕老板与蔡鄂生有交集。而根据目前官方对蔡鄂生的定性评语里有一句是“滥用金融监管权”。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继原CBIC项氏之后,第二个得此“评语”之人。

据媒体报道,吕老板协助调查出来后,很快跑路了。

4月18日,禹州新民生、上蔡惠民、柘城黄淮、开封新东方行,加之安徽的固镇新淮河,其线上页面开始显示“系统维护,暂停服务”,客服的对外口径是“系统升级”。

不过18天过去了,升级还没完成,这对于银行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于是有储户觉得不对劲,报警了。

于是,盖子被揭开。如果不是因为红码事件惹众怒,这个发生在小城许昌的“取款难”事件,可能也不会引起如此广泛的关注。

根据官方通报,储户发现村镇银行无法取款报警后,次日当地警方便对新财富集团涉嫌重大犯罪立案侦查。结果发现,这个犯罪团伙已经“作”了十年。

不过,按禹州市新民生的客服给储户的说法,不法分子利用该行线上渠道进行诈骗的犯罪行为是“近期”发行的。至于吕老板的新财富集团是从何时开始对储户们的银行存款下手的,还有待后续官方认定。

随后,金融监管部门亦表态,已责成当地的派出机构,密切配合地方党委政府和相关部门稳妥处置。

事情发酵两个月来,有媒体称,新财富集团涉嫌转移资金达397亿元。

据《第一财经日报》报道,根据当地警方掌握的线索,目前新财富集团确有部分资金被转移到了境外,但具体的金额,仍在甄别、统计。

吕老板跑路了,一地鸡毛如何收拾,目前还是未知数。中招的储户们唯有等待。

存款疑云

遭遇许昌村镇银行“取款难”事件的储户们,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在银行存入的真金白银,突然有一天取不了钱,也无法查到余额。

从目前相关当事人发布在网络平台上的各种存款界面截屏来看,其办理定期存款的渠道主要是第三方平台和银行的网站、App以及小程序等。

而这种业务,便是传说中的互联网存款业务。

由于依托于网络平台的银行业务,操作简便,只需选好中意的某家银行的产品,点击平台页面的“立即存入”键,便跳转到该银行二类电子账户的开通页面。在完成了上传身份证照片、人脸识别后,电子账户便分分钟完成开通,比在银行柜台上开一类账户的流程简易太多了。

接下来,便是购买产品的操作,同样很简单:先把一类账户银行卡与刚刚开通的电子账户绑定,然后把相关资金转入该电子账户,便可以进行购买。待产品到期后,资金便自动返还到电子账户。如果用户需要提现,将其转到绑定的银行卡中即可。

据了解,互联网存款的门槛较低,最低50元即可,也有起存线是100元的。利率普遍比同档的普通定期存款要高,比如五年期的利率基本上都在4%以上,而国有大行和股份行的普通存款则普遍仅略高于2%。

对于储户来说,互联网存款操作简便,无需前往银行柜台排队,省时省力。关键是利率还高。存哪里不是存,在这里存何乐而不为?

对于相当一部分中小银行说,互联网存款无疑成为获客揽储、弯道超车的最佳方式。互联网平台则按平台日均存款余额的千分之二至千分之三,坐享手续费收入。

堪称皆大欢喜。

于是,自从2018年富民银行与京东金融(现名“京东数科”)推出“富民宝”,率先试水互联网存款,紧接着微众银行推出“智能存款+”,被业内视作真正引燃互联网存款。这一“创新”的揽储利器,便吸引着上至国有大行下至村镇银行,怀揣着获客梦想纷至沓来。

作为第一个吃螃蟹者的富民银行,仅凭这一产品,在开办的当年存款总额便激增至204.43亿元,同比增幅高达396.31%。

相关统计显示,截至2020年,已有95家银行开办了互联网存款,其中城商行、农商行和村镇银行等地方法人银行合计占比高达七成。

很快,金融监管部门发现了其中的一个风险:对于城商行、农商行尤其是村镇银行这些地方法人银行来说,通过开展互联网存款,在实质上突破了地域限制,变成了在全国范围内展业。这无论是对于银行本身还是监管部门,都带来了新的挑战。

于是,在2020 年11月和 12 月,央行金融稳定局局长孙天琦在公开场合两度发声,率先对互联网存款业务敲响了警钟。

在孙天琦看来,互联网存款有四大问题需要关注:


1、互联网平台存在实质上的存款营销行为,根据监管要求,银行不得通过第三方中介吸存的监管要求;

2、地方法人银行突破了地域限制,与其市场定位存在偏差;

3、有意突出存款保险保障的宣传,暗示“零风险、高收益”,使消费者倾向于简单根据利率高低选择产品,使得本应根据机构区位、类型、规模、风险等因素形成的利率溢价机制受到歪曲;

4、互联网平台存款具有开放性、利率敏感性高、异地客户为主、客户粘性低、随时支取等特征,存款稳定性远低于线下,对中小银行流动性管理带来挑战。

在2020年12月15 日在第四届中国互联网金融论坛上的发言中,孙天琦进一步严厉提出,互联网平台开展存款营销行为,实质上是“无照驾驶”开展金融业务,属于非法金融活动。对于高风险银行来说,通过互联网平台吸收存款,是“饮鸠止渴”,流动性隐患突出。

而这些预言,在一年多之后,变成了现实。

不过彼时在孙天琦12月演讲的当晚,BATJ们及时“刹车”,纷纷下线了该类产品。

约一个月后(2021 年 1 月 13 日),CBIRC和央行联合发布了《关于规范商业银行通过互联网开展个人存款业务有关事项的通知》,明确规定“商业银行不得通过非自营网络平台开展定期存款和定活两便存款业务”,包括但不限于由非自营网络平台提供营销宣传、产品展示、信息传输、购买入口、利息补贴等服务。对于已开展的存量业务,则到期自然结清。

该文件同时要求,“商业银行不得利用存款保险制度内容进行不当营销宣传”。

新规出来后,大部分银行和互联网平台都下架了互联网存款产品。

但也有阳奉阴违者。这次涉事的几家村镇银行,便是如此。据“中招”的储户在平台上发布的银行短信或界面截屏,在2021年春节前后,涉事银行通过电话或短信的方式通知,该类业务虽然下架了,但仍可以在该行小程序“继续存”。

在这些银行的小程序里,存款保险保障的大字,依然出现在互联网存款业务的界面。

由于缺乏必要的金融知识,普通金融消费者很难知晓一款金融产品的来龙去脉,以及背后的监管动向的变化。对他们来说,在真实的平台或银行渠道,存入真金白银,那便是受到保护的个人金融资产,哪里会想到有一天钱却拿不回来了。

根据互联网存款新规,银行应在个人存款项目下单独设置互联网渠道存款统计科目,也就是说该类业务属于存款业务,和结构性存款一样。涉事银行的相关定存产品服务协议,亦写明此类业务属于个人定期存款产品。

不过,据一些储户反映,在互联网存款初期,度小满金融等平台是把互联网存款产品放在“理财”频道进行展示。而在一些银行里,也曾将其放在理财栏列示。

这一点在孙天琦的演讲中便有指出部分平台的产品分类展示不规范,存在宣传误导。比如某平台界面在“定期精选”栏目里,将定期存款与银行理财、基金、保险等投资类产品混同展示,“普通消费者极容易混淆”。

而这一次河南村镇银行暴雷,直接原因并非互联网存款业务本身,而来自银行背后的股东的犯罪行为。

如官方通报所言,禹州新民生等村镇银行的线上交易系统,被新财富集团操控和利用,进行犯罪活动。

比较诡异的是,根据一些储户在网络上发布的度小满支付业务回单,储户作为付款人,收款人却是开封新东方等涉事银行。

这也意味着,该笔款项并非直接存入该储户自己绑定的电子账户之中,而是进入了银行账号后面的资金池。

众所周知,银行的资金往来都要经过支付系统和结算系统进行核算。尤其是2018年6月30日开始实施“断直连”(第三方支付机构必须断开与银行直连,接入合法清算组织),绕过银联或网联等清算组织进行清算,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不过,村镇银行并不直接接入央行的结算系统,而是通过其主发起行作为代理行,或通过农信银资金清算中心接入。

就河南的几家涉事村镇银行而言,其需要通过其主发起行许昌农商行与央行系统对接。据媒体报道,此前许昌农商行曾被曝出存在账外经营的问题。

因此,从理论上来说,村镇银行储户的资金没有真正地进入到个人账户,而是通过作为收款人的银行的账号流入资金池,被新财富集团卷走,确实存在如此违规操作的空间。

但是,储户收到的银行回单、存款协议等材料,看上去又如此真实。“假功夫”能做全套,细节还那么到位,有多位银行人士大呼不可想象,过于魔幻。

这桩银行版的“楚门的世界”,真相究竟如何,还有待金融监管部门和司法部门通过调查后确认。储户能做的,唯有等待。

村镇银行之困

在法人银行里,村镇银行可以算是银行里的下沉市场之王,用以填补“三农”和小微“最后一公里”金融服务。

村镇银行起步于2006年。

这一年12月,出台的《关于调整放宽农村地区银行业金融机构准入政策、更好支持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若干意见》提出,在湖北、四川、吉林等6个省(区)的农村地区试点设立村镇银行,其注册资本在县(市)和乡(镇)分别为不低于300万元和100万元。

从涉案的几家村镇银行的注册资本来说,远高于这个门槛,显示出吕老板的财力,或者同时还有野心。

2007年,我国首家村镇银行四川仪陇惠民村镇银行成立。而河南的首家村镇银行则是2008年成立的栾川民丰村镇银行。

在新财富系的首家村镇银行禹州新民生村镇银行成立的2011年1月,CBRC发布了《关于调整村镇银行组建核准有关事项的通知》(下称“《通知》”),调整了村镇银行组建核准方式,引导和鼓励主发起行批量化发起设立村镇银行,以进一步加强和改进中西部地区和欠发达县域的农村金融服务。

彼时,只用了五年时间,全国的村镇银行便达536家,资产总额1492.6亿元,贷款余额870.5亿元,存款余额1006.7亿元。

不过,彼时作为新生事物的村镇银行,获得社会认知度并不容易。无论是吸存还是放贷,都有不小的难度,此外,其不顺畅的资金结算问题亦成为发展瓶颈。

为此,《通知》表示,鼓励民间资本发起设立和投资参股村镇银行。这亦是对前一年的紫光阁发布的《关于鼓励和引导民间投资健康发展的若干意见》里提到的“鼓励民间资本参与设立村镇银行”的落实之举。

《通知》发布的当月,新财富集团成立。《通知》发布的当年,成为村镇银行设立最多的一年,一年便成立了286家。

作为农业大省的河南,亦是成立村镇银行的主力军之一,到了2017年,其村镇银行家数已居全国之首,全省实现了村镇银行“县域全覆盖”。即使到了2021年,其在数量上仍居第三位。

原本,根据定位,村镇银行是要以扎根县域、支农支小作为立身之本,要专注于传统信贷主业、县域农户与小微企业的“两小”,不得跨经营区域办理授信、发放贷款、开展票据承兑和贴现,成为“小而美”的微小银行。

在我国的金融市场之中,要实现“小而美”并不容易,无论是银行还是保险公司。即使在农村,如果当地有中国农业银行和邮储网点,村镇银行与之竞争毫无优势可言。

尤其是近年来,大中型银行也加速下沉,涌进县域“掐尖”,农商行也加入竞争队列。这对于村镇银行来说,堪称降维打击。

拿2021年的数据来说,农商行和农信社的数量合计已逾2000家,远超村镇银行的1651家。

强敌环伺“掐尖”之下,村镇银行只能在高风险客户和业务里寻找机会,而这亦加大了其自身发展的风险。此前央行的数据显示,截至2021年第二季度,全国共有122家村镇银行为高风险机构,占全部高风险机构的29%左右。

此外,村镇银行不乏违规经营现象。即使是作为“小微银行杠杆”的浙江泰隆商业银行,其旗下的浙江庆元泰隆村镇银行,亦因信贷资金被挪用和信贷资金违规流入限制性领域,而在今年2月收到一张70万元的罚单。

村镇银行的另一重风险则来自其成立过程中的权力寻租。2021年落马的两个“亿哥”、原CBRC内蒙局局长薛纪宁和他的老同事、副局长宋建基,皆存在违规审批村镇银行,致使当地村镇银行发展偏离政策定位,出现严重风险,以及利用监管职权和职务影响,在设立和入股村镇银行等方面为他人谋取利益等违法违规行为。

2019年落马的广西局党委副书记赵汝林,亦曾接受请托,违规批准村镇银行跨区设立分支机构。

作为银行的一个类别,村镇银行再微小也是一家持牌银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对于一些没有机会进入大中型银行的民间资本来说,村镇银行亦是渗入银行业的机会。

除了通过关联交易输血给自己的企业,拿村镇银行的股权进行出质,亦是换取资金的绝妙方式。有银行业人士指出,股权出质还有一个“妙处”在于,可以借此隐藏股权代持。

而这一招,亦是新财富集团的玩法。天眼查显示,许昌农商行的股权出质人,除了一人以外,其他的并不在其股东列表中。

并非银行股东,却能质押银行股权,这意味着什么呢?

引入合格的民间资本作为村镇银行的发起人,监管的初衷是因其熟悉当地经济特点和产业优势,了解当地金融需求,能够帮助村镇银行开拓优质客户,发展特色金融业务,有利于改进完善村镇银行公司治理。

至少从本次涉事的几家村镇银行来看,作为实控人的新财富集团,显然并没有发挥自己作为当地企业的正向价值,而是将这些银行变成了自己的“取款机”。

2018年互联网存款的兴起,既给了一批中小银行弯道发展的机会,也给了吕老板攫取银行资金的机会。

有业内人士指出,此次“取款难”事件曝光后,受此影响,未来村镇银行的发展之路可能将更加艰难。

“信任是这个世界上最容易失去的东西,也是最难挽回的东西。”无论是对于个人还是企业来说,皆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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