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到底是什么让我(不懂到底是什么让我难过)

很长时间以来,我都以为自己比较理解学困生。但初一的那次教学分层,却敲醒了我:学困生的心灵,我其实不懂!

学困生的心灵,我其实不懂!

这一届学生,整体比较差,他们的小学习惯和基础又相去甚远。同样的作业要求,对一部分学生来说,别说质量了,完成都根本不可能。于是,我决定给他们分层。

通过一段时间的课堂观察,我打算再根据积累本的作业情况把分层名单定下来。

那天改完积累本,我从里边整出二十本特别差的,从前往后从后往前反反复复看了几遍,这些学生的积累本和他们的入学成绩以及我的课堂观察基本吻合。他们基础过差,习惯过差,每次布置在积累本上的作业,多是只能记下来,根本就写不出来,极个别写的也仅是乱画几笔了事,已经起不到“积累”的作用了。

极个别写的也仅是乱画几笔了事,已经起不到“积累”的作用了。

但其中一本,刘宇的,我斟酌半天犹豫不定——是分到A层还是B层呢?我发现他的本子是新换的,我也看出来他的用心用力。无奈基础太差,整个作业布局混乱,写的小字难以辨认,语句更是疙疙瘩瘩词不达意。

我想起他上课时的样子:很认真听课,也用心地记笔记,积极回答问题,只是声音很小。我能感受到他学习的那股劲头和热情。我捧着他崭新的积累本一遍遍地翻看着,想着一个孩子那么认真那么热切地想做成优秀积累本的渴望,我却要拒绝他使用他精心准备的本子,真怕伤害他。但翻来翻去看了半天也思量了半天,觉得还是先分到A层更合适,先紧着他急需的习惯来培养吧!

在班里宣读名单之后,我特别强调:咱们A层学生先暂时不用积累本,我将要使用的方法更适合你们。我是想根据你们的实际情况,布置不同的作业和作业要求。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有同学喊:老师,刘宇哭了。我的心咯噔一下:最怕伤害,可还是伤害了。

他的泪水还是止不住一个劲地流,还是一个劲地无声抽噎。他该有多难过啊!

下课了,我走到刘宇的身边,坐在他对面,摸了摸他的脑瓜,拍了拍他的肩膀,把我改积累本时的想法告诉了他,为了挽救对他的伤害,我安慰他:“如果你想用积累本,可以,我单独检查,单独给你改,行吗?”他不说一句话,不敢抬头看我一眼,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可是他的泪水还是止不住一个劲地流,还是一个劲地无声抽噎。他该有多难过啊!我对他学习的热情、想要学好的渴望兜头泼了一盆冷水,我把他的一颗努力的心,纯真的心踩碎了。

此后的一段时间, 只要他举手我就会找他回答问题,表扬他,鼓励他;也常常在课下去翻看他的语文书和积累本,指导他如何记笔记如何合理布局。想尽最大力量重新点燃他的学习热情和希望之火!

我走到刘宇的身边,坐在他对面,摸了摸他的脑瓜,拍了拍他的肩膀,把我改积累本时的想法告诉了他,

这次分层之前,我自以为很了解很理解学困生,刘宇的眼泪让我看清了自己:其实我并不真的懂啊!学困生或麻木不仁或自我放纵的表象下,可能都深藏着一颗自卑脆弱的心灵。坐在最后一排的那几个学习最差学生的课堂表现,常常放电影一样在我的眼前一一闪过。

章博,每次举手发言都是似举非举,缩着身子,目光里满是胆怯,每次都是我细心地发现,然后提问他。

程明浩,只要和他说学习,他就声细如蚊,面无表情,从不直视你。可在球场上,他也能双眼放光笑意灿然。

李林森,矮矮瘦瘦,坐在最后一排。每一次,都是先用目光来寻找我的目光,试探性举手,当我和他的目光相遇并给予鼓励时,他像得到命令似的才敢把手高高举起。

王强,大大咧咧的小男,天天嚷嚷着要和我打球。有一节课,我让他给大家齐读课文起头时,他的脸上却飞起淡淡的红晕。

王浩楠,最爱说话的孩子,作业最差的孩子。当背会了一篇文章,听到老师的表扬和同学们的掌声时,也曾害羞地低下头!

他总是试探性举手,当我和他的目光相遇并给予鼓励时,他像得到命令似的才敢把手高高举起

每每想起刘宇的眼泪,想起这些孩子的羞怯表情,我都感觉又怜惜他们又心疼他们!

真实的他们,不是我们看到的样子。他们并非冥顽不化,不思进取,也不是对啥都满不在乎。他们只是长时间被学霸的光芒遮挡在黑暗里,长时间地被人忽略在角落里。他们在学习上没有成就感幸福感,在课堂上没有发言权,在成绩上不受人待见。久而久之,他们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他们或沉默或放肆的行为背后,其实可能深藏着一颗又自卑又渴望被关注的心。

后来,我一直给予他们照顾和关注,但是,三年下来,发现:改变他们,转化他们,真心不容易,非我一己之力可以达到!

那个曾经渴望学好的刘宇,曾经因被分到A层而泪流满面的刘宇, 现在已经不怎么听课了。了解之后,知道缺少父母的监督管教,迷上游戏,课落得太多,啥也听不懂了!

他们,让人怜惜又心疼!

作者:大语文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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