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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芳原本是个淳朴的山里妹子,就像歌曲《小芳》描写的那样:长得好看又善良,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辫子粗又长。


童年的她,十分喜欢山里的一草一木,在河边,在树林,在山坡,在梯田还有她那破旧的农家小院,到处洒满了她银铃般的笑声。她最喜欢的就是和小伙伴一起光着脚在小溪里摸鱼,浑身上下都湿透了,才抓住一条小鱼;还有秋天山里柿子熟了,站在沟边,伸手抓住根在沟底的大树的枝条,骗腿就能上树,在树上柿子随便吃;山坡上有个石屋,里面有个石磨,本来是用毛驴来磨面的,她倒是喜欢和小伙伴在没人时钻进去,学着毛驴的样子推着石磨转……山里的一切,色彩分明,富于变幻,不要说青山绿水在不同的季节有不同的时装,就连河边木讷的青石在四季都不一样:夏天,被溪水浸润过的它是深青色的,略带些苔藓,秋天就是干燥的灰色,冬天要么披着亮晶晶的冰衣,要么穿着厚厚的雪绒,只有春天它才是不着任何妆的素颜,青青的,亮亮的,摸起来润润的。鸟儿自由飞翔的蓝天,洒满金色阳光的青山,唱着欢快歌曲儿的小河,在她天真无邪的童年里,这是一个充满生机的山村,她爱这里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


可随着年龄的增长,“学问”的增加,这里可爱的色彩一点点在褪,到后来,它慢慢就变成穷山恶水,乱石枯木,而且令她不能忍受。在她第一个孩子降生后,她在山里娘家住,那日子简直就是住在监狱般的煎熬。孩子还不到半岁,她就把他丢给老娘,自己又回到了城市中。

变化是从她去县城上高中开始的,县城的生活为她打开了一个了解世界的窗口。原来世界竟如此精彩,这远远超出了在山村长大的她的想象。她不愿意再回到大山里,也不能想象自己也像那些山村姑娘一样,一二十岁就山那边的村落找一个后生随便嫁过去,然后开始像台机器那样去生育,直至老化。她要计划她的人生,要到外面大世界去看看,“我就是我,不一样颜色的烟火”。

每次从学校回家,她不再去找小伙伴去玩,而是自己一个人赶着羊,独自去山坡放羊。

“你家小芳多听话,不是学校就是放羊割草。这孩子真是长大了!”村里人多对父母夸奖她。


她时常把羊撒在山坡上,让它们自由自在地吃草,而自己则往往找一块突出的能看到远方的大条石,或躺或坐,望着山外的天空,想象自己什么时候也可以在在那里的精彩世界拥有属于自己的小天地。

“男人靠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女人靠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她把这句话写在日记上,同时也印在脑海中。比起说教,榜样有着更大的影响力。她记得一本说上说:“大部分人的行为,做事,无论所涉及的事情是大是小,都可以归结为对他人的纯粹效仿,哪怕是处理最琐碎的事情,他们仍然不是依据自己的判断行事。”小芳的榜样是郭金凤,就是江洋大盗张子强的妻子,靠着对张子强的征服,她成功跻身香港富婆的行列,虽然回来她的丈夫犯事了,她依然占有着大量的财富。很多晚上,她躺在床上一遍遍温习郭金凤和张子强刚认识时在西安武则天目前的经典对话。



“爸,我不想上学了。”高二的那年,她鼓足勇气对父亲说。她想好了理由来说服父亲的反对:家里条件不好,自己一个女孩家花很多钱上大学也没有什么意义,还是出去务工挣些钱供弟弟好好读书吧!

“嗯!”爸爸只是嗯了一声,根本没有问理由。

沉默了一会儿,她又说:“同学的亲戚在省城做干活批发生意,和人家说了,她可以去打工的。”

“行啊!”出家的通行证竟如此简单地拿到。她很兴奋也很失落。一个十六七的女孩出这么远的门,父亲竟没事人似的。唉!

“志当存高远”,小芳这次出去根本没有考虑离家近的县城和市里,那里水浅未必有大人物,她要寻找的是张子强那样的大哥级人物,去不了香港,起码得去省会这样的城市。于是,这个最远只到过县城中学的小姑娘,收拾简单的行囊,一头扎进省城的茫茫人海中去了。

生活中的巧合,有时比艺术的想象更富有戏剧性,就像张子强和郭金凤这两个香港人,却能在上千公里外的西安邂逅,然后成就一段姻缘一样,小芳在这千万人口的大都市很快就结识了她心仪的大哥级人物。

星海湾假日酒店是家集洗浴住宿为一体的新型酒店。酒店坐落在光华路与政七街交叉口,是个五层楼的建筑,进得大厅,米黄色的大理石地面能照得见人影,两根黄色的像古树一样粗的圆柱立在吧台的两侧,天花板的巨型吊灯和墙面上的壁灯,映得大厅金碧辉煌的感觉。这是小芳平生见过的最豪华的大厅。


吧台后面的墙上竟然挂着五六个挂钟,看了一眼,有北京时间,还有纽约,伦敦和世界其他几个大城市的时间。为什么挂这么多钟表?对于自己不知道的事,她一般不轻易问人,你不问也不说,就没有人知道你的无知。这和别的没有见过世面的女孩子问这问那,给人一副见识少的印象形成很大的区别。

一楼么是金碧辉煌的大厅和更衣间,二楼是洗浴和休息大厅,三楼四楼是客房和餐厅及演艺中心,五楼则是贵宾包房。楼内大都铺着厚厚的地毯,走在上面就像走在春天山坡上的草地一样,软软的。楼内冬暖夏凉,冬天在这里不用穿毛衣就能过冬,还有些女孩,冬天也只穿着短裙短袖的制服。

与其他的楼层不同。五楼贵宾包房那一层没有华丽的地毯,走廊和房间都是光亮的瓷砖。小芳和其他几个阿姨(后来那几个妇女让她叫大姐,这样好听多了)负责五楼的卫生和接待。这里的客人和其他楼层的客人也不同,其他楼层的客人都是统一的浴衣,短裤,这里的客人穿着便服就上来了,只是在洗澡时才去五楼的吧台要套浴服,而且这里一晚上人都是窜来窜去,直到天明打扫卫生时才消停些。


头一次去包房打扫卫生,一开门,一股浊气扑面而来,顶的小芳几户喘不上气,只见满地都是烟盒烟屁股,每个房间差不多都能扫出小半桶来。

“天啊!他们一晚上咋喘过气的?!”说着,捂着鼻子,拉开厚窗帘,大开窗户,让外面的新鲜空气灌进来。“姐,这屋是干什么的?不像洗澡的呀?”

“这是五哥开的饼场儿?”那个姐悄悄告诉她。

“啥是饼场儿?”

“就是赌场儿,只用麻将的饼,一翻一瞪眼,可快了!”那个姐走近趴在她耳朵上说完,又交代她:“可不能对外乱说!”

“那是那是,放心吧!绝对不给外人说!”

走廊的尽头有个包房,则没有那么乱,和酒店其他楼层的房间布置也类似,只是外间多了鸡翅木的茶台和一个小冰箱,里面放着上好的毛尖和龙井,还有普洱和其它红茶,烟则是五哥喜欢的希尔顿和KENT,一样一条。要是有场面的朋友来喝茶,按摩技师的领班丽姐会提前放条中华在冰箱里。后来,小芳跟了五哥后,冰箱里又总备着几盒MORE女士烟。原来五哥不只包着这酒店的赌场,还包着这里的按摩生意,这两项是酒店最赚钱的生意,比住宿和洗浴的主业要好的多,可这生意也不是谁想做就做的。


五哥并不是天天来,而是隔三差五来这里看看生意。每次来,丽姐都会给她们打电话,让她们打扫好卫生,烧好水,再送份大果盘放茶台上。然后,丽姐就会拎着她的大包,叼着烟扭着屁股进屋喝茶等着五哥。

也许是五哥是社会上的大哥,丽姐又特别挑剔,所以打扫房间,送果盘或是有什么服务,大姐们都让小芳去。

“在这里看到什么权当没看到,听到什么权当没听到。在这里服务嘴巴一定要严。”一次,五哥对倒水的小芳说。

“嗯!”小芳点点头,退一步站在旁边。五哥对这个新来的水灵灵粉嘟嘟的小姑娘不禁多看了一眼。

后来,屋里进来几个五哥的朋友,小芳泡上茶,把中华烟撕开,每人面前放一包。

“没事了,你先出去吧!”五哥冲她一挥手。

“好的。”小芳双手放在小腹前,慢慢退几步,然后转身出去,轻轻关上房门。

后来,五哥和朋友在包房打牌也让小芳过去伺候牌局。麻将都一样,打法儿却千差万别。比如,五哥他们打麻将,非要有二五八配成的将,才能胡牌;而且打的多大更是看不明白,每个人在摸牌前都在自己门前放钱,要么是50要么是100(百元面钞的钱,小芳以前在家根本没有见过),赢牌的就把输家放的钱拿走。时间长了,才慢慢弄明白,这叫放跑,也叫买码。

天呐,一次一百,和她一个月工资都差不多了。他们打牌时间也很长,一般是从下午打到晚上,如果是晚上开始,则常常到两三点,有时甚至到天亮。小芳就得一直在这儿陪着,倒茶送水,半夜饿了再叫点吃的,累倒是不累,就是熬得慌。不过,伺候牌局一般都是有红包的,结束时,赢家都会给些“零钱的”,一般都是五十,五哥赢的话往往给一百,不过呢,他总是赢的机会不多。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小芳学会抽烟的,希尔顿和KENT,辣喉咙,吸不成,后来不知谁带来一包MORE烟,细细的,凉凉的,挺顺口的。于是,五哥就让丽姐准备些MORE放在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