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撰稿 / 朱晴
来源 / 智合法律新媒体
引言
ICO是当前最热的融资方式，全称为Initial Coin Offering，即首次代币公开预售，它通常指一家区块链创业公司，不以公司股票或债券为融资工具，而是直接发行自己的数字代币（Digital tokens），交换比特币、以太币等较为流行的数字货币，以达到融资创业的目的。国家互联网金融风险分析技术平台7月25日发布了一份《2017上半年国内ICO发展情况报告》，报告显示今年上半年，国内已完成的ICO项目共计65个，累计融资规模26.16亿元，累计参与人次达10.5万，当下发行的众多ICO项目，在打开窗口的数分钟内就被投资者哄抢一空。
与IPO、VC等传统融资方式相比，ICO目前不需要经过监管机构的监管审查，缩短了投融资链，为许多不具备上市资格，没有银行贷款资质或者缺少风投资源的企业提供了新的融资渠道，在几百倍收益率的“造富神话”刺激下的投资者和投机者们不断疯狂涌入，蒙眼狂奔的ICO市场上各种代币四起，泥沙俱下，鱼龙混杂。乱象之中，社会风险日益凸显，法律问题层出不穷，但市场上监管空白、规范缺乏，法律纠纷一旦出现，如何面对？
在很多人还不清楚ICO与区块链技术涉及哪些法律领域的时候，有一支团队已经对这一领域进行过深入研究，并做好了应对准备。
他们的关注与研究，早在一年前就已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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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和泰上海办公室的主任律师王振华和他的团队，正是中国第一批研究区块链与ICO的法律团队。
从西部走出的现象级大所泰和泰以其“泰而不骄、和而不同”的大所气质吸引了当时在上海执业多年的王振华，业务和精神上的契合让王振华在2015年底带领团队及其他合伙人一起加入泰和泰，泰和泰（上海）律师事务所由此成立，王振华担任主任。
王振华与区块链的结缘，也正是发生在泰和泰（上海）律师事务所成立后不久。
那是在2016年春天的一次聚会上，从一位高校信息学院的教授朋友那里，王振华第一次接触到了“区块链”的概念，面对这一无法阻挡的技术洪流，王振华敏锐地感觉到了其中的监管真空与法律风险。联想到前两年火热的P2P，很多深陷其中的当事人，投入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资产买了P2P产品，最后平台倒闭、负责人跑路，血本无归又求助无门，国家会追究这些犯罪嫌疑人的刑事责任，但当事人的经济损失则难以求偿。强烈的社会责任感驱使着王振华放下手头熟悉的基金、并购业务，将50%的精力转移到对区块链的研究上。
区块链技术是比特币和其它加密货币的底层技术，从2009年诞生以来，到现在已经有八年，其寻求在一种对等网络环境下，通过透明和可信的共识规则，构建不可伪造、不可篡改和可追溯的块链式数据结构，是对当前的数据存储方式的一种“去中心化”改革。
半年多的时间里，王振华参与各类金融科技的产业论坛，沉入专业当中，从技术本身出发，探索其突破性价值，寻找法律的接入点。参与发起“丰钛沙龙”，参与区块链产业论坛的举办、ICO合规研讨的举办，向更多的法律人士普及区块链技术的法律问题。
经过一次次的交流与不断探索，王振华对区块链技术的颠覆性意义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如果说互联网是一次信息传递的革命，那么区块链技术就是一次价值传递的革命，这次革命，对当前生活的颠覆将更加全面和彻底。
区块链应用在金融支付上，可以告别第三方中心平台，去中心化，实现直接的点对点交易，而且交易记录即时、唯一、无法篡改。区块链应用在争议解决上，法官用密钥打开证据链，待证事实清楚明白，免去律师在整理、搜集证据上的初级劳动，同时让伪证无处遁形。区块链应用在医疗领域，患者医疗信息终身、全球同步，并有效杜绝个人信息泄露。区块链应用在工业领域，工厂资质、产业流程、产品来源公开透明，真实唯一，节约信任成本的同时，保证产品质量……
金融领域只是区块链技术应用的起点，在未来，它将重塑整个社会的生产生活方式，革命性毋庸置疑。然而，区块链技术不加管制的滥用后果也将是灾难性的。正如《建军大业》里说的：枪杆子，在好人手里是希望，在坏人手里是灾难。区块链就是这样一把枪，而给谁用，怎么用，正是法律的责任。而由于法律的滞后性，国内最早接触到区块链技术的王振华律师团队，当仁不让地成为了这一领域法制建设的推动者，以法律为武器，在这项新技术的头顶悬起了“达摩克利斯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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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律师，区块链现在很火啊，我想干这个，您能不能给我找几个人，研发一下，然后搞个ICO，融一笔钱。”
☎“王律师，ICO比IPO来钱快多了，您能不能做我的ICO法律顾问？价钱你开！”
☎“王律师，现阶段我可否找别人给我持股，我在后面操作，您看这事能不能干？”
这是王振华研究数字资产与区块链以来经常接到的电话，ICO火爆之后，快钱刺激下的市场乱象迭出，面对纷至沓来的“业务邀约”，王振华慎之又慎，更多的则是以文章来回应。
2017年上半年，王振华几乎以每10天1篇的速度写作各类监管建议、法制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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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区块链与ICO项目本身进行法律分析：发表《ICO交易平台的法律风险分析》，《关于我国应当尽快明确ICO监管机构，确定ICO监管规则的建议》等文章。
对区块链所代表的金融科技行业的法律服务与监管提出建议：发表《从Regtech（监管科技）看系统性金融风险的防范问题》，《规范ICO运行，为科技创新助力》，《论ICO在我国的合规性发展》，《ICO监管及规范之路探讨》等文章。
针对当前国内的法制与监管空白，介绍和评析国外相关经验：发表《监管沙箱对我国金融科技的借鉴意义——从国别角度谈起》（与毕叶助理合作）、《再寻ICO法律监管之路 ——从美国证券法理论角度谈起》（与孟岱晖合作）等文章。
王振华团队在做的，不是具体业务，而更多的是研究与建言，也切实推动了法治建设的进程。2016年12月27日，《“十三五”国家信息化规划》将区块链技术研发和布局列入重大任务事项；2017年1月25日，央行基于区块链技术的数字票据交易平台测试成功；2017年5月16日，工信部发布首个区块链标准《区块链参考架构》；当前我国江西赣州也已经进行第一个ICO监管沙箱[1]的尝试。
王振华
“现阶段我不鼓励律师把ICO当成业务去做，我更希望有人能把这当成一个事业来做，去推动规则的出台，去规范法制的运行，而不是在当前监管不完善的情况下发展业务，甚至是钻法律的空子赚取高额的律师费。”
推动规则制定与法制运行，这是王振华对律师群体的希望，也是他对自己和团队的要求。
王振华在今年7月带领团队起草了《律师办理ICO业务审查要点指引建议》（以下简称《指引建议》），旨在推动行业自律，让ICO在优良的市场环境中健康发展。在我国尚未出台有关规范ICO行为的法律法规的情况下，王振华团队依据法理、结合实务经验出具的这份《指引建议》，对律师进行ICO业务审查有着切实的引导作用。
王振华
“面对ICO项目，首先应当关注运营主体本身的情况。比如公司成立的情况，公司的行政、人事等各个方面是不是合规，是否存在违法、违约的情况，一个规范的企业，它才可能去做规范的事情；如果企业本身是合规的，再看它的ICO项目团队，团队成员是否具备与该项目内容相关的资历，这是ICO项目价值的保障，同时成员个人的诚信记录、违法犯罪记录等信息的查证也至关重要；第三看项目的顾问团队，是否具有专业资质，是否与企业进行了深入的、实质性的合作，还是仅仅发个聘书、走个过场；最后，作为防范和解决纠纷重要规则的项目白皮书也是审查的重中之重。”
王振华这样阐释《指引建议》的内容。
这份《指引建议》不仅仅是对律师业务的建议，更是对乱象之中的ICO市场的一个很好的指引，为真正想做事业的企业提供了自我规范的方向。事实上，《指引建议》成稿不到一个月，就已经有6家企业主动提出要按照《指引建议》的内容来规范自身的项目，甚至有交易所直接将《指引建议》作为审核交易主体合规性的指导性文件，新兴领域对法律与规则的渴求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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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块链所代表的金融科技对于传统金融业的影响将是颠覆性的，当前泰和泰（上海）律师事务所的金融科技业务团队，包括4位律所内部的核心律师成员，还有外部合作的法律博士以及前沿企业的技术负责人，组成了一个十余人的研究小组，致力当前区块链与ICO领域法律规范与监管规则的探索与完善。
金融业务是泰和泰上海办公室的“三驾马车”之一，王振华所带领的金融业务团队在积极探索金融科技领域新“蓝海”的同时，基金、并购、资本市场等传统金融业务也丝毫没有放松。此番深入金融科技领域的“差异化布局”，是王振华抛开创收、对社会责任的积极承担；也是泰和泰立足当下、着眼未来的长远战略规划。金融科技领域的深耕，为泰和泰上海办公室带来的，将不仅仅是金融业务整体实力的提升，更将使泰和泰的品牌在上海金融法律服务领域更具声望。
拉动泰和泰上海办公室的另外“两驾马车”是涉外业务和商业争议解决业务。当前泰和泰的对日业务项目组由几位优秀的合伙人带队，在国内对日法律服务领域属于第一梯队的强者，其他合伙人在境外发债、境外上市、股权托管交易、并购业务领域专业突出、业绩明显。商业争议解决也是泰和泰传统的常规和优势业务，团队成员实力强大。
全国法律市场，大所群雄逐鹿，泰和泰上海办公室对自己的定位非常明确——打造一个专业的精品强所。
王振华
“上海是中国的金融中心、全球科创中心，泰和泰在上海要做成一个专业的精品强所，50—80个人的规模，围绕涉外业务、金融业务和商业争议解决业务三大核心专业来做，形成全国一盘棋的高效联动，在接下来3—5年的时间里，在上海树立起泰和泰的专业影响力。”
不同于传统大所“从中心到地方”的规模化布局，泰和泰逆流而上，扎根中西部，初行南下、再伐北上、昂首东进，逐步扩散至全国窗口城市和全球国际都市，品牌影响力日渐增强。王振华得以将50%的精力用于新领域的研究与开拓，泰和泰上海办公室能够在一年多的时间里在上海稳步拓展各项业务，都离不开背后泰和泰平台的支持。
“上海的团队在各类的资本市场业务、金融业务上如果有需要帮助的，泰和泰全国一盘棋，成都、北京等各地专业团队都会马上支援，形成紧密团结的战队，为客户提供高质量的法律服务。”“品高人和”是王振华最初加入泰和泰的原因，也是泰和泰品牌不断发展壮大的内在动力。
2017年6月，泰和泰（上海）律师事务所为上海阅链文化传媒有限公司ICO项目出具法律审查建议书，成为中国首个为ICO项目出具法律评估建议的律所。与此同时，还担任苏州同济区块链研究院等多家行业主流机构的法律顾问，为行业合规发展不断建言。
区块链技术对当前社会生活状态和法律服务市场的颠覆性改变正蓄势待发，可以预见到的是，区块链企业的ICO项目在未来也将纳入成熟的监管体系之下，由对应的监管部门和专门的法律法规进行规范，和IPO一样成为律所的一项常规业务。而泰和泰在金融科技领域的先锋地位已然不可撼动，在上海乃至全国法律服务市场的标杆性影响正与日俱增。
热度不断攀升的ICO市场，仍旧有大量资本在涌入，大批企业在试探法律的底线，乱象之中的监管与合规必将到来，而泰和泰的金融团队已为此做好了准备。
注释：
[1]沙箱（又译沙盒）均源自于英文sandbox这个概念，它喻指一种推演试验，因为在沙箱中的一切都可以推倒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