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乌啼月
万历十年(1582年)7月,明朝元辅张居正去世,终年58岁。张居正的去世不仅意味着万历皇帝将权力尽收囊中,也意味着约束万历皇帝的道德枷锁脱落,万历皇帝再也不用掩饰面具下长有獠牙的自己,也就是这个时候,万历皇帝将他贪婪与敛财的爪牙伸向了他的百姓、他的天下。
万历皇帝
万历皇帝自然是不需要赚钱的,他只需要收钱就好,在明朝因为重农抑商的缘故,田赋税收不仅是国家的主要收入,而且有增无减。万历皇帝个人的收入主要是金花银,起初每年大概有100万两白银,到了万历六年,因为大婚的缘故,所以国库又多拨了20万两。此后多拨20万两变成了约定俗成的事情。除此以外,云南每年向万历皇帝上贡黄金2000两,到了万历二十年(1592年)的时候,增至4000两。(按今天的金价折算:4000两=200000克,200000*356=7120万,尽管当时没有如此多,但绝对也是一个庞大的数字)。
这些钱加起来再多一点额外的收入(上贡、珍珠宝石、玉器瓷瓶等)就是万历皇帝一年的正常收入,按理说,皇帝是花不完的,但很遗憾,万历皇帝是属于不够花的那一类。于是我们的万历皇帝便走上了疯狂敛财的道路。
张居正
首先被万历皇帝牛刀小试的就是张居正,张居正去世后的一年,也就是万历十一年(1583年),万历皇帝抄了张居正的家,将悉数珍宝、家产都占为己有。这仅仅是开始,随后万历皇帝又抄了大伴冯保的家,再一次将悉数珍宝、钱财收入囊中。当万历皇帝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他,这一颗贪婪的心就此再也没有停止过。
除了抄家,万历皇帝还擅长以报销的名义向国库要钱。内府库的钱是我的,国库的钱也是我的。一次也不多报销,10来万两就可以。至于万历中年,国库每年的田赋税收竟有二分之一到三分之二落入万历皇帝的手中。而且最无耻的一次,万历皇帝以三个皇子结婚为借口,狮子大开口向朝廷要2400万两白银,《明实录》、《明史》都有记载,但实际上要到没有不得而知。
但这些还是满足不了万历皇帝的贪婪,于是他把手从朝廷伸向了百姓。除了因战争增加田赋税收外,从万历二十四年(1596年)他开始派遣宦官和武臣到民间收刮民脂民膏,主要的形式是让这些人充当各省的矿监。明朝的矿藏资源是允许民众开采的,朝廷不参与任何开采,只收取百分之四十的收益。但在万历皇帝设置矿监之后情况发生了变化,百姓开矿不仅需要向朝廷继续上缴百分之四十的收益,还需要向矿监额外支付钱财,没有百分之几一说,全凭心情,满意就能继续开采,不满意就得继续交钱。据记载更可恶的是,这些矿监纠结无赖,借口百姓住宅或坟墓之下埋有矿藏而向百姓勒索。也就是说没钱就挖你住宅、祖坟,而且他们往往只把十分之一、二的钱上贡给了万历皇帝。
万历皇帝敛天下之财,据为己有的原因可不是为了保卫大明,而是为了享受、挥霍。他所有收敛的钱几乎都用在了宫廷的开支和个人的消费上。绫罗绸缎少不了、玉器瓷瓶少不了,金银珠宝自然也少不了,在这些物品上的消费大概就每年就需要几百万。遇上公主出嫁,万历皇帝所赏赐的金银衣饰更不计其数。无论是赏赐大臣,还是赠予爱妃,无论是修缮宫殿,还是建造宫殿,万历皇帝从来都是出手大方——尽管这些钱是百姓们的血汗钱。张居正先前节流开支增加的财务收入,最终也都进了万历皇帝的腰包。
在万历十年以后,宫中仅是吃喝这一项开支就增长为原先的两倍。1585年修建慈宁宫、1598年修建乾清宫和坤宁宫虽然账面上只花费了870000两白银,但实际上的耗费应该在几百万以上,因为花费最多的木材费、人工开采费、运输费根本没计算在内。不仅是宫内,宫外的修建也没有停止修剪过,在北京仅是定陵一项就耗费800万两白银。总之,万历皇帝是一边疯狂地收敛,也一边疯狂地挥霍。
在万历皇帝执政生涯的晚年,国库早已入不敷出,无力支付战争所需的费用,但直到万历皇帝死去,内府库中竟剩余700万两白银。不顾天下之安危,置百姓于水深火热,万历皇帝的贪婪与挥霍毫无疑问加速了明朝的灭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