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念什么意思(偷换概念什么意思)

古代名家的一位著名代表尹文子讲述了一个用词错误的故事:

齐国有一位黄公,生有好谦卑的怪僻。谦逊本来是人类的美德。但谦虚得过分,而故作卑陋,却也是一种偏向。黄公有两位女儿,本来都是倾城之色。但恰恰由于女儿长得太美了,黄先生偏偏逢人就讲自己女儿是丑八怪。黄公女儿是丑八怪的名声传播得很远,以至于两位女儿青春年华已过,整个齐国无人敢娶。

卫国有为鳏夫,冒然把黄公的大女儿娶过来,一看竟是倾国之色,然后对人说:“黄公有过分谦虚的怪僻,故意说女儿长得丑,妹妹也一定长得美。”

于是人们争着娶黄先生的二女儿。某位幸运者娶来一看,竟然也是倾国之色。

尹文子就此评论道,倾国之色是实际,是真实概念,而丑八怪是虚名,是虚假概念。

名称、语词在形成之后,有其约定俗成的含义,人们不能随意改变,在使用它们时,应该依据实际情况为转移。一般人都知道什么叫美,什么叫丑。一个事物美,我们说他美,这是真实概念。反之,就是虚假概念。黄公的两个女儿本来就有倾城之貌,我们说他们是美女,这是真实概念。若说他们是丑八怪,就是虚假概念。

《荀子·正名》篇说:“名无固宜,约之以命,约定俗成谓之宜,异与约则谓之不宜。名无固实,约之以命实,约定俗成谓之实名。”说的也是类似意思。即名称没有本来就合适的,大家共同约定一个名称来指称一个实际,形成了习惯,就是一个合适的名称,故意用跟这个约定不同的名称来称谓,就是不合适的名称,名称本来没有固定所指的实际,大家共同约定来指称这样的实际,形成了习惯,这就叫做真实的名称。

黄公的错误就在于错误地使用了概念,没有能够弄清楚概念和语词的关系。

我们交流思想要运用概念,概念是思维的细胞,但概念要靠词语来表达。

概念无臭无味,无轻无重,我们可以理解它,描述它,却无法感知它。我们不能直接看到或摸到概念。要把头脑中的概念传达给别人,必须借助于有声的或有形的词语。

词语是表示事物的声音或笔划,这些声音之所以能够表示事物,就是由于人们头脑中有相应的概念。概念与词语相互依存。

有人不理解,说交通警用红绿灯来指挥交通、海上船只用旗语来联络,人们在交际时点头赞成、摇头表示反对,这不说明概念也可以感知吗?

其实,红绿灯、旗语以及点头、摇头所表示的意义还是要通过词语来解释,人们才能理解。美国人在公共场所演讲,举起双手与头并排,掌心向着听众,成投降式,是要求听众表示安静;但是在希腊这是最侮辱人的手势。印度人的习惯,点头是反对,摇头是赞成。可见,用手势来表示思想还得用词语来解释。

思维离不开概念,我们要把头脑中的概念传达给别人,必须借助于有声的或有形的词语。概念是词语的思想内容,而词语是概念的表达方式,但它们不是完全一一对应的。词语之所以能够表示事物,就是人们头脑中有相应的概念。概念和词语相互依存,概念是词语的思想内容,而词语是概念的表达方式,但它们不是完全一一对应的。

一方面,同一个概念可以用不同词语来表示。例如,蒋介石这个特定的历史人物,不同的人对他有不同的称呼,北伐时期人们称他为总司令,他的黄浦军校的学生一直称他为校长,部下称他为委座,还有人称他为中正先生,共产党称他“蒋该死”、“蒋秃子”,唐人的小说里说他是“郑三发子”。死是一种生理现象,中国人有上百种委婉的说法,一个字有“亡”、“故”、“薨”等;两个字有“断气”、“长眠”、“物化”等;三个字有“回老家”、“上西天”、“见阎王”等;比如过去讲“与世长辞”、“骑鹤西去”、“百年之后”等,基督教有“上天堂”、“下地域”,共产党人把死亡幽默地说成“去见马克思”。

另一方面同一词语可以来表现不同的概念,这种现象叫一词多义。比如,北京是个内陆城市,但北京有很多地方被称为海,有“中南海”、“北海”、“什刹海”等。有人说“海”是蒙古语“海子”的简称,意即花园。本是这是元代沿袭下来的名称。酷本意是残酷的意思,现在流行的“酷”却有俊、潇洒、时尚的意思。“喝高了”的“高”不是个子高的高,而是醉的意思。

在人际交流的过程中,由于某个词语的多义性,而发生误解的情形是常常发生的。

古时候郑国人把未经雕琢的玉称之为璞,周人把未腊干的老鼠肉也称为璞。由于同名异实,在一次买卖中闹了笑话。周人怀里揣着他的璞问郑国的商人:“要买璞吗?”郑国的商人说:“要呀!”当周人拿出璞来,郑人一看是老鼠,就谢绝了。

词语由于其已经超越了感知的直接性、形象性,具有概念的概括性、超时空性,有着巨大的能动作用,因而成了人类认识的得力工具,辩论交际的重要因素。但是,我们在说话或行文时要考虑到词语和概念间的复杂关系,选择确切的词语表达自己的思想,以防止引起别人的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