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吴泽华
01
我叫汪菊，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孩。
2018年夏天，大学刚毕业，我就去了一家咖啡厅上班。
上班不久，我便爱上了一个长得特别帅气的男人。
这个男人叫葛藤，身高一米八左右，有一口洁白的牙齿，笑起来特别迷人。
葛藤是富二代，听我同事说，他爸是一个建筑公司的老板。
02
我记得那是一个炎热的傍晚，咖啡厅楼下的街道上车水马龙，热闹极了。
停车场停满了来咖啡厅消费的车辆。
我感觉很热，也很兴奋。
因为，我穿了一件刚买的白色长裙，漂亮极了。
整个身体被长裙包裹着，在镜子里，像个小仙女一样。
我穿着它到咖啡厅走动，一直很亢奋。
03
亢奋了一阵，终于闲下来，我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我盯着窗外看得入迷，听到有一个声音在我耳畔说，美女，给我要个包房。
我转身，发现是一位身材魁梧，面容英俊的男生站在我身后。
我愣了一下，当时被他的外表和平易近人的表情完全征服了。
我笑了一下，说，不好意思，包房已经订完了。要不，你等一会儿，我去了解一下，看有没有人退房。
我急忙跑到吧台前，问，还有包房吗？
吧台的小芳盯着显示器仔细搜索了半天，说，没有包房了。
他跟了过来，说，没有就算了，随便找一个地方坐吧！
我问，你有几个人？
他说，我有四个人。
我问，吃饭吗？
他说，我们聊事，然后吃饭喝茶，再打麻将。
我说，你先找个位置坐下吧，我打电话问一问订包房的客人，看有没有退房的。
我走到吧台后面，对小芳说，我打电话问一下，看有没有退房的。
我打了半天电话，终于有一个退房的客人。
我走到他跟前，说，先生，有一个包房。那客人今天来不了了。
我领他去包房，正准备转身去上茶水，他叫住了我，美女，你叫什么名字？
我说，我叫汪菊，叫我小汪得了。
他笑着说，留个电话吧！以后，我来你们这儿吃饭，好提前给你打电话，免得像今天一样没有包房尴尬。
我说，行。
我把电话号码给了他，当然，我也留了他的电话号码。
他说，他叫葛藤。
04
第二次，仍然是夏天，那天暴雨如注，咖啡厅没有多少客人，我正坐在休息室打盹，突然同事叫我，说，有人找你。
我纳闷，谁找我？莫非是同学？
我伸了一个懒腰走出来，葛藤正站在门口，见着我笑着说，没打扰你吧！
我说，没有——哥，你今天要包房吗？
他问，有包房没有？
我说，今天客人少，包房都空着。
他说，我要一个小包房，待会，我有三个朋友来吃饭。
果然，傍晚时分，有三个男人去了他的包房。
刚开始，他们几个人喝茶喝咖啡聊天，后来就开始打麻将。
傍晚，他们开始点菜吃饭。
我记得，他们要了两瓶法国干红，又要了两瓶茅台酒。
我进包间三次，最后一次是凌晨两点了，其他三个男人歪歪斜斜地先走，他则倒在包房的沙发上睡着了。
我怕他着凉，努力摇他，始终摇不醒。
我叫来了几个同事，仍然叫不醒。
没有办法，我们只好报警。
几个民警跑来，见此情况，怀疑他中毒了，努力地叫，无论怎么叫，仍然叫不醒。
民警立即打120，送他去了医院抢救。
由于联系不上他的家人，我只好同一个民警在医院陪护。
经医生检查，说他脑中风，如果不及时送到医院有可能有生命危险。
第二天早晨，他终于醒了。
他看见我，莫名其妙地问，我怎么到医院了？
民警立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你昨晚在咖啡厅吃饭，睡在沙发上醒不来，是这位美女报警，送你来医院抢救。你快联系你家人吧！
他就拿手机打电话。
民警看他没大碍，对我说，你回去休息吧！这里由我和他的家人对接。
05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看见他的身影。
一个月后，那天很凉爽，但是客人很少。
几个同事无聊，我们在一间包房里打麻将。
突然，有同事叫我，说有人找我。
我很激动，怀疑是葛藤找我。
我从二楼跑下来，葛藤正在吧台前。
他看见我，笑嘻嘻地说，哟，我来了，你竟然不见我呢！
我笑着说，哥，你别误会，我们无聊，几个同事正在打麻将呢！
06
他要了一间包房。
我问他，今天有几位？
他说，没有朋友，我一个人。我希望你陪我聊聊天。
我当然愿意了，这么帅气的男人和自己聊天，那比吃仙桃还甜蜜。
我要了一壶咖啡，他要了一壶茶。
他说，他喜欢喝茶。
他问我，你有男朋友了吗？
我看了他一眼，一方面想掩饰自己单身，一方面又竭力想表现自己很优秀不愁嫁人的傲慢，慢条斯理地说，你猜。
他笑了一下，说，我怎么猜啊？
我说，没有！
他抿了一口茶，仍然轻轻地笑了一下，说，如果我追求你，你会答应我吗？
我捂着嘴，咯咯地笑了一会儿，说，天啊，你怎么会喜欢我呀！
他愣头愣脑地看着我，莫名其妙地问，怎么了？你有什么不好？
我止住了笑容，说，不是我不好。我听同事说，你家太有钱了，我配不上你！
他一本正经地说，你猜一下，我家有多少钱？
这一问，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见我没有回答，说，钱只是一个数字，多也是用，少也是用。人活着，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实现一个人的价值。
我不敢接嘴，聚精会神地看着他。
他继续说，其实爱情没有贫贱之分，两情相悦就行了。
我像个小姑娘似的，越听越不敢插嘴，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像欣赏一盆玫瑰花一样。
07
聊到下午，我听得入迷，他也讲得神采飞扬。
他要我陪他吃晚饭，喝红酒。
我们喝了一瓶红酒后，我醉了，他呢，仍然清醒着，对我说，谢谢你那天救了我。我要用一生一世报答你。
我晕乎乎的，感觉他醉了，说的话全是酒话。
我听了，也想笑，但是有气无力的。
08
第二天早晨，我醒来时，发现他躺在我身边。
我顿时又恨又爱。
我犹豫了很久，到底爱不爱他？
如果我爱他，他爱不爱我？
我躺在床上，屏气敛息地想了很久，最后，我还是推醒了他，想问一问他，爱不爱我，会娶我吗？
他醒过来，看了我一眼，亲了我额头，说，醒了？昨晚，你喝多了，我送你来酒店的。
我委屈地看着他，说，你要对我负责。
他一本正经地说，我会娶你的。
09
下午，我去上班，同事都围着我，嘻嘻哈哈的，七嘴八舌地问——
昨晚去哪儿了？
昨晚是不是和他睡了？
……
我说，我回家了。他也回家了。
我想，这话最有说服力。
晚上，我正准备下班，门口突然闯进来一个女人。
这女人年龄约三十岁，身材高挑，一头金黄色长发，气势汹汹地喊，哪个叫汪菊！
几个同事看了我一眼。
那女人也意识到了，对着我吼，你叫汪菊是不是？
我点了点头。
她气急败坏地抓着我的头发，抽了我几巴掌，骂，你这个婊子！你竟然敢勾引我老公！
我一听，怀疑她搞错人了，顺手一巴掌打在她脸上，骂，你疯了！老子什么时候勾引你老公？
那女人一头雾水，愣了一下，说，你是不是汪菊！
我说，我是汪菊！
那女人又一巴掌打来，骂，老子没打错人！你勾引我老公，你还敢打我！信不信，老子叫几个人打断你的腿。
我为了掩盖我的清白，几巴掌打过去，说，我不认识他！你这婆娘，如果胡说八道，老子打死你！
几个同事来劝，说，她没有勾引他，那天她看见他在包房里昏迷了，担心他有生命危险，所以报了警，送他去医院。
那个女人哭泣着说，你年龄不小了，应该懂得一些道理。你为什么要做伤天害理的事？你为什么要破坏我的家庭？为什么要做别人的小三？
10
几个保安大哥看她哭啼，拉着她下了楼。
那女人走了后，同事问我，你到底和葛藤睡了没有？
我斩钉截铁地说，没有！
但是内心，恨不得拿把刀，割葛藤身上的肉。
他结婚了，有老婆了，竟然还勾引我，欺骗我。
11
第二天，葛藤来了，一进门，我就看见了，根本没理睬他。
如果没有人，我肯定冲上去抽他几巴掌。
他走到我跟前，严肃地说，对不起！我老婆来这儿打扰你！
我瞪了他一眼，说，我不认识你！你别来打扰我。
下了班，我刚和几个同事走出电梯口。
葛藤跑上来，一把拽着我，大声说，汪菊，我爱你！我要娶你！
几个同事看了我一眼，又看着葛藤，然后护着我，对葛藤说，你走吧！你老婆已经来我们咖啡找过她了。
葛藤说，我正和我老婆离婚，你等我，我要娶你。
我含着泪，愤怒地说，你给老子滚！老子不认识你！
12
半年后，那是冬天，窗外飘着雪花。
我正数着大片大片的雪花。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看那号码是葛藤的，我立即挂了。
连续响了几次，我都挂了。
半小时后，葛藤买了许多水果来了。
他把几袋水果放在吧台上，邀请我们同事吃。
我看见他，也没有理睬，各自玩手机。
他走到我跟前，轻轻地说，我要一个包房。
我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说，好，我带你去吧！
进了包房，我正准备转身离开，他把门关上了，抱着我说，汪菊，我要娶你！
我努力挣脱他，但是他抱着我，像钳子一样箍着我。
我愤怒了，吼，你放开我，否则，我要喊人了！
葛藤说，我要娶你！我和老婆已经离婚了。
我气急败坏地说，我不做别人的小三。
13
五一放长假，我给经理说，准备回家休息几天。
我正在出租屋整理衣服时，手机响了，看电话号码，是葛藤。
我问他，什么事？
他说，我在你楼下，你出来，我有事和你说。
我下楼，果然看见他站在一辆黑色的宝马车旁，手里抱着一大簇鲜花。
我怯怯地向他走去，他抱着鲜花快步向我走来，笑盈盈地说，我听你们同事说，你五一休息，能不能陪我去郊外游玩几天？
我接过他的花，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没有说话，然后上了他的车。
五一这几天，我们玩得很开心。
他告诉我，为什么和他老婆离婚？
我好奇，问，为什么？
他说，她根本不爱我。我们结婚五年了，仍然分床睡。我不碰她，她也不碰我。我们的婚姻名存实亡。
我问，你们为什么会走在一起？
他沉默了很久，然后一脸沮丧地说：
她母亲和我母亲既不同父又不同母，是我母亲后妈的女儿。
我外婆生下我母亲不久就死了，后来我外公又娶了一个外婆。
这个外婆带来了一个女孩，她就是我老婆的母亲。
我母亲一心想关照她，所以强迫我和她结婚。
其实，她不喜欢我，但是也不厌恶我。
那天晚上，我脑中风，如果不是你，我肯定没了。
她来医院，看了我一眼，花钱请了一个护工照顾我，然后说有事就走了。
你说，我还能和她继续生活下去吗？
我听了，觉得不可思议，认为他在撒谎，说，她是不是脑袋瓜有毛病？
他笑着说，你说对了！我听我妈说，她从小就有病，神经兮兮的。我带她去医院检查，她死活不去。
我很同情他老婆，说，你和她离婚了，她将来怎么办？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她说了，愿意和我离婚，并告诉我，他不会结婚了，只想一个人过。
14
国庆节，我和葛藤结婚了。
第二年的春天，我生了一女孩。
（图片来源于头条）
——完——